中國破產法論壇 作者：董燁
來源：中國破產法論壇（ID：bjbankruptcyl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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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24日-25日，由中國人民大學法學院、中國人民大學破產法研究中心、中國國際貿易促進委員會法律事務部、北京破產法庭、北京市破產法學會共同主辦的“第十一屆中國破產法論壇”在京成功舉辦。來自全國各地400余位參會嘉賓圍繞論壇主題“營商環境優化建設中的破產法律制度改革與完善”及其“破產審判府院聯動與營商環境”“管理人制度與信息化建設”“債務人財產與債權保障”“重整程序與困境拯救”“個人破產立法問題”“合并破產與跨境破產”等六個具體議題進行了為期一天半的深入研討。
中國破產法論壇微信公眾號將持續為大家推送各位嘉賓在會議上的精彩發言，下面推送的是北京大成（南京）律師事務所高級合伙人董燁在論壇上的主題演講。
淺析管理人制度的刑事責任
北京大成（南京）律師事務所高級合伙人 董燁
各位同行、各位老師，大家下午好！我自己遇到兩件事，某地管理人跟我講，法院把所有管理人賬戶都查封了，原因是去年底有一個管理人（是位老律師）從管理人賬上挪了1000多萬買了基金理財，被法院發現并及時追回了，但壓力很大，就采取了一個辦法，每次把所有管理人賬戶全部查封。管理人費用自己先墊，用到一定額度找法院，然后法院就派法官解封，如此往復，法院和管理人都很辛苦。我當然不希望有律師在破產程序中承擔刑事責任，但是引起了我的思考。第二件事，我幫人做案子的時候，管理人是會計事務所，檢察院指控了單位犯罪，審理法院不是破產審理法院，開庭時叫管理人派人過來，我沒有在意，就叫會計師事務所派人過去，他們回來之后很不高興，問“為什么把我關在籠子里面，而且法官對我特別兇”。管理人代表單位出庭的時候跟原單位是不一樣，法院可能操作有點問題。我們后來跟破產審理法院說了一后，就糾正了，沒有再這樣做。通過這兩件事就想管理人刑事責任會不會有，要不要承擔？我們確實在網上沒有搜到管理人承擔刑事責任的案例，但是我們搜索到國有企業清算組成員承擔刑事責任的案件，破產法條文當中，對它只做了概括性的規定，怎么承擔不知道。什么是管理人的刑事責任，為什么要承擔刑事責任？管理人刑事責任涉及哪些罪名？我們認為這個有特殊性，是管理人在破產履職過程中要做違法犯罪的時候要承擔責任，一個特點是時間上要從法院制定開始，到定制履行職務為止。二個特點要以違反破產法為前提，因為管理人也有其他社會角色，我們只討論破產程序中的。
為什么管理人承擔刑事責任？第一是管理人的權利來源，法理上有很多說法，從形式上來講，我們是法院指定的，這跟一般的委托人的委托，甚至跟自行清算中的委托都是不一樣的，權利來源有點不一樣，實際上是承擔了帶有公權性質的意味在里面。第二是基于管理人的法定義務，破產法27條忠職勤勉。第三是如果破產管理人實施的行為符合犯罪的構刑的時候也應該構成。
具體來說，一是管理人涉及的罪名可能有妨礙清算罪，這個可能單獨構成，也可能是共犯。因為溫州法院已經對企業有妨礙清算罪的案例了。二是隱匿、故意銷毀會計憑證、會計賬簿、財務會計報告罪，進入破產程序以后也有這種行為的可能。三是非國家工作人員受賄罪，四是對非國家工作人員行賄罪，五是職務侵占罪。基于法院指定管理人有沒有可能構成國家工作人員行賄罪，變成貪污罪也不好說。六是變成挪用資金罪。七是破產中可能涉及的其他罪名，比如虛假破產罪，非法經營罪等等，就管理人的特點而言，不足以構成上述罪，雖然破產中也可能有這些罪名。
管理人有沒有構成單位犯罪？從一般的原理來講，管理人也可能構成單位犯罪，上述罪名中有單位犯罪的也可以構成。這里面又繞回來了，管理人到底是什么主體？開個玩笑，如果我們達到涉及單位犯罪，是主任出庭還是作為項目負責人出庭？因為法院文書指定項目負責人一般是我，但是我們單位法定代表人是我們主任，這也是我們不太懂的地方，還有其他一些問題，也是借此機會向大家請教，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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