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全與執行 【高級人民法院判例】
企業資不抵債，職工工資優先于普通債權獲得清償，代欠債企業墊付的工資款亦應優先受償
作者：李舒，唐青林，吳志強（北京市安理律師事務所）
裁判要旨：
職工工資在受償順位上優先于普通債權，體現出法律對人的生存權的尊重。居民委員會代欠債企業墊付工資款，幫助職工及時獲得工資，進而維護社會的和諧穩定，客觀上實現了立法目的，其行為無疑是值得肯定和鼓勵，故在清償順序上應予以優先清償。
案情介紹：
一、青島培明金屬有限公司（下稱“培明公司”）坐落于青島市鐵家莊社區，因該公司經營困難于2012年8月份非法撤離，導致全體職工工資及經濟補償金沒有支付，為維護社會穩定和保護職工的權益不受損害，該街道辦事處協調動員青島市鐵家莊區居民委員會（下稱“鐵家莊居委會”）暫時先行支付職工工資，等公司拍賣資產后再償還居委會。該事項經社區兩委及村民議事會同意后，經街道經管站批準資金支付全體職工工資859740.34元及看管費100259.66元，發放和支付過程該街道辦派人在場監督。
二、鐵家莊居委會在2013年曾以無因管理糾紛案由向青島市城陽區法院起訴培明公司，經該院審理并作（2013）城民初字第3589號民事調解書，載明：培明公司于2013年11月20日前一次性給付鐵家莊居委會墊付工資款、經濟補償金及看管費共計96萬元，逾期支付承擔違約金24萬元。
三、因培明公司對外負債，上海浦東發展銀行股份有限公司青島城陽支行向青島中院申請執行，此后債權人陸續加入該執行案件參與分配。青島中院于2014年12月2日作出（2012）青執字第305號《關于對被執行人青島培明金屬有限公司執行案件的參與分配方案》（下稱“305號分配方案”），將鐵家莊居委會和新韓銀行（中國）有限公司青島分行（下稱“新韓銀行”）的債權均作為參與分配的一般債權，其中鐵家莊居委會分配數額為93821.07元，新韓銀行分配數額為1858306.05元。
四、鐵家莊居委會對青島中院的執行分配方案不服，認為其墊付的款項系工人工資，應當享有優先受償權，新韓銀行對鐵家莊居委會的意見提出異議，鐵家莊居委會遂向青島中院提起訴訟。青島中院認為，鐵家莊居委會所持債權具有優先受償權。故判決：原告鐵家莊居委會在其墊付工資和看管費共計96萬元的范圍內在305號分配方案中優先于一般債權人參與分配。
五、新韓銀行不服青島中院判決，向山東高院上訴，請求撤銷一審法院，依法駁回鐵家莊居委會的訴訟請求。山東高院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裁判要點及思路：
鐵家莊居委會與培明公司之間的法律關系雖為無因管理關系，但該無因管理的起因是鐵家莊居委會為培明公司墊付工人工資，溯源審視該法律關系，墊付工人工資仍為本案最基本之法律事實。
法律規定職工工資在受償順位上優先于一般債權，體現出法律對人的生存權的尊重。鐵家莊居委會代培明公司墊付工資款，幫助職工及時獲得工資，進而維護社會的和諧穩定，客觀上實現了立法目的，其行為無疑是值得肯定和鼓勵的。同時，鐵家莊居委會墊付工資后取得公司職工對培明公司所享有的給付工資請求權，雖然權利主體變更，但權利的性質并未發生變化。故青島中院判決認定鐵家莊居委會對培明公司所享有的債權相對于新韓銀行所享有的普通債權具有優先受償權并無不當。所以，山東高院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實務要點總結：
前事不忘，后事之師，我們總結該案的實務要點如下，以供實務參考。同時也提請當事人在執行分配中注意職工工資的優先受償權。結合高院的裁定文書，在執行實務中，應重點關注以下內容：
一、由于職工工資是基于勞動合同關系產生的、維持勞動者生存權的特種債權，涉及人民群眾生存生活與社會穩定，參照《破產法》、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建設工程價款優先受償權問題的批復》等相關法律及司法解釋的精神，職工工資的清償順序應優先于普通債權。
但《民訴法解釋》第510條中“對于普通債權，原則上按照其占全部申請參與分配債權數額的比例受償”，已刪除“被執行人的財產參照民事訴訟法第204條規定的順序清償”的內容。1991年民事訴訟法第204條的內容是企業法人的破產還債程序，已經被廢除。而現有法律對職工工資享有優先受償權并未明確規定，我們傾向于認為職工工資優先于普通債權受到清償，暫無法律依據。
所以，對于欠薪職工在執行分配中相比普通債權主張優先受償權時，一種方法是從法律對人的生存權的尊重以及立法目的和社會維穩的角度出發；另一種方法是依據《民訴法解釋》及相關規定提出執行轉破產申請，利用《破產法》對職工工資債權的保護主張職工工資的優先受償權。
二、職工提起案外人異議之訴時，因其主張職工工資優先受償權現暫無相關法律予以明確，故其主張并不足以排除執行措施。為更大程度的保障欠薪職工工資的受償，可向法院提起破產申請，依據《破產法》一百一十三條清償順序，主張欠薪職工的優先受償權。
相關法律：
《民訴法解釋》
第一百一十四條 國家機關或者其他依法具有社會管理職能的組織，在其職權范圍內制作的文書所記載的事項推定為真實，但有相反證據足以推翻的除外。必要時，人民法院可以要求制作文書的機關或者組織對文書的真實性予以說明。
第五百一十條 參與分配執行中，執行所得價款扣除執行費用，并清償應當優先受償的債權后，對于普通債權，原則上按照其占全部申請參與分配債權數額的比例受償。清償后的剩余債務，被執行人應當繼續清償。債權人發現被執行人有其他財產的，可以隨時請求人民法院執行。
第五百一十三條 在執行中，作為被執行人的企業法人符合企業破產法第二條第一款規定情形的，執行法院經申請執行人之一或者被執行人同意，應當裁定中止對該被執行人的執行，將執行案件相關材料移送被執行人住所地人民法院。
《破產法》
第四十二條 人民法院受理破產申請后發生的下列債務，為共益債務：
（一）因管理人或者債務人請求對方當事人履行雙方均未履行完畢的合同所產生的債務；
（二）債務人財產受無因管理所產生的債務；
（三）因債務人不當得利所產生的債務；
（四）為債務人繼續營業而應支付的勞動報酬和社會保險費用以及由此產生的其他債務；
（五）管理人或者相關人員執行職務致人損害所產生的債務；
（六）債務人財產致人損害所產生的債務。
第一百一十三條 破產財產在優先清償破產費用和共益債務后，依照下列順序清償：
（一）破產人所欠職工的工資和醫療、傷殘補助、撫恤費用，所欠的應當劃入職工個人賬戶的基本養老保險、基本醫療保險費用，以及法律、行政法規規定應當支付給職工的補償金；
（二）破產人欠繳的除前項規定以外的社會保險費用和破產人所欠稅款；
（三）普通破產債權。
破產財產不足以清償同一順序的清償要求的，按照比例分配。
破產企業的董事、監事和高級管理人員的工資按照該企業職工的平均工資計算。
第一百三十二條 本法施行后，破產人在本法公布之日前所欠職工的工資和醫療、傷殘補助、撫恤費用，所欠的應當劃入職工個人賬戶的基本養老保險、基本醫療保險費用，以及法律、行政法規規定應當支付給職工的補償金，依照本法第一百一十三條的規定清償后不足以清償的部分，以本法第一百零九條規定的特定財產優先于對該特定財產享有擔保權的權利人受償。
以下為該案在山東高院審理階段關于該事項分析的“本院認為”部分關于“企業資不抵債，職工工資優先于普通債權獲得清償，代欠債企業墊付工資款的機構亦應優先受償”的詳細論述和分析。
本院認為，“本案的焦點問題是鐵家莊居委會享有的債權相對于新韓銀行享有的債權是否具有優先受償權。第一，《職工工資、工傷賠付案件債權清償表》中所載明的判決李夫成、溫禮芹、郝守鵬三人的欠付工資數額與工資明細中所載明的2012年6、7、8三個月工資總額有明顯出入，新韓銀行無法說明《職工工資、工傷賠付案件債權清償表》中所載明的‘判決確認數額’的具體構成，亦無法說明‘判決確認數額’中是否包含2016年6、7、8三個月的工資，故本院認為新韓銀行以《職工工資、工傷賠付案件債權清償表》質疑工資明細的抗辯理由不能成立。在培明公司撤離的情況下，要求其法定代表人在鐵家莊居委會出具的相關證據上簽字蓋章客觀上已不可能，故新韓銀行的該抗辯理由不能成立。棘洪灘街道辦事處出具的說明書雖然沒有單位負責人及制作證明材料的人員簽名或蓋章，但結合本案的其他證據，可以認定其所載明的內容是真實可信的，一審法院對其內容予以采信并無不當。第二，鐵家莊居委會與培明公司之間的法律關系雖為無因管理關系，但該無因管理的起因是鐵家莊居委會為培明公司墊付工人工資，溯源審視該法律關系，墊付工人工資仍為本案最基本之法律事實，故本院認為原審判決認定鐵家莊居委會對培明公司所享有的債權相對于新韓銀行所享有的債權具有優先受償權并無不當。綜上所述，新韓銀行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上訴請求應予駁回。原審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
案件來源：
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新韓銀行（中國）有限公司青島分行、青島市城陽區棘洪灘街道鐵家莊社區居民委員會等執行分配方案異議之訴民事判決書》【(2016)魯民終179號】
延伸閱讀：
有關職工工資優先受償的問題以下是我們在寫作中檢索到與該問題相關的案例及裁判觀點，以供讀者參考。
一、支持職工工資在執行分配中具有優先權的裁判觀點
1、執行法院在執行款中優先支付未取得執行依據的工人工資債權沒有法律依據，法律規定僅有對被執行人已經取得金錢債權執行依據的債權人方可申請參與分配，而職工工資債權人未取得執行依據，盡管其債權具有優先性，亦不得參與分配執行案款。
所以，本系列案件中揚州中院用大清公司房地產拍賣款支付潤美公司工人工資和電費沒有法律依據，屬于支付錯誤，需要對沒有債權依據的職工已取得的款項進行執行回轉。
案例一：《劉桃元、中國光大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揚州分行與揚州大清旅游用品有限公司、張榮清等金融借款合同糾紛執行裁定書》【江蘇省高級人民法院（2015）蘇執復字第00026號】
本院認為，“本院（2015）蘇執復字第00026號執行裁定認為，揚州中院用大清公司房地產拍賣款支付潤美公司工人工資和電費沒有法律依據。揚州中院存在不當支付部分工人工資、電費及稅款的情形，依法應予糾正。2014年1月22日，泰安鎮政府向揚州中院出具收條，載明收到揚州中院轉賬支票一張，金額為1816511.44元，用于支付大清公司職工工資及電費。而泰安鎮政府實際將上述部分款項支付了潤美公司的工人工資。揚州中院依據本院（2015）蘇執復字第00026號執行裁定向泰安鎮政府作出（2015）揚執字第0293號通知書及（2015）揚執異字第00029號執行裁定，要求追回未取得執行依據的工人工資及電費款并無不當。申請復議人泰安鎮政府要求撤銷揚州中院（2015）揚執異字第00029號執行裁定第二、三項沒有事實和法律依據，本院依法不予支持。”
案例二：《揚州市生態科技新城泰安鎮人民政府、中國光大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揚州分行等與揚州大清旅游用品有限公司、張榮清等金融借款合同糾紛執行裁定書》【江蘇省高級人民法院（2016）蘇執復22號】
本院認為，“本院（2015）蘇執復字第00026號執行裁定認為，揚州中院用大清公司房地產拍賣款支付潤美公司工人工資和電費沒有法律依據。揚州中院存在不當支付部分工人工資、電費及稅款的情形，依法應予糾正。2014年1月22日，泰安鎮政府向揚州中院出具收條，載明收到揚州中院轉賬支票一張，金額為1816511.44元，用于支付大清公司職工工資及電費。而泰安鎮政府實際將上述部分款項支付了潤美公司的工人工資。揚州中院依據本院（2015）蘇執復字第00026號執行裁定向泰安鎮政府作出（2015）揚執字第0293號通知書及（2015）揚執異字第00029號執行裁定，要求追回未取得執行依據的工人工資及電費款并無不當。”
案例三：《中國光大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揚州分行、揚州市生態科技新城泰安鎮人民政府等與揚州大清旅游用品有限公司、張榮清等金融借款合同糾紛執行裁定書》【江蘇省高級人民法院（2016）蘇執復23號】
本院認為，“本案爭議焦點為：揚州中院向光大揚州分行發出通知要求追回1436977.84元是否有事實和法律依據。本案執行依據為揚州中院（2012）揚商初字第0101號民事判決，該判決主文第一項內容為：大清公司于判決生效之日起十日內償還光大揚州分行借款1000萬元及利息；第二項內容為：如大清公司不履行上述債務，光大揚州分行有權對其抵押的房產及土地使用權折價或者以拍賣、變賣該抵押物的價款優先受償。依據上述本案執行依據，光大揚州分行在大清公司償還借款1000萬元及利息的范圍內對抵押物享有優先受償權，揚州中院（2015）揚執字第0293號通知書及（2015）揚執異字第00029號執行裁定認為光大揚州分行只在1000萬元范圍內對抵押物享有優先受償權與本案執行依據相悖，認定錯誤。申請復議人的復議請求成立，揚州中院向光大揚州分行所發（2015）揚執字第0293號通知書及（2015）揚執異字第00029號執行裁定主文第一項內容均應予以撤銷。”
2、由于工人工資是基于勞動合同關系產生的、維持勞動者生存權的特種債權，涉及人民群眾生存生活與社會穩定，參照《破產法》、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建設工程價款優先受償權問題的批復》等相關法律及司法解釋的精神，工人工資的清償順序應優先于抵押權。
案例四：《交通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佛山分行申請復議執行裁定書》【佛山市中級人民法院（2014）佛中法執復字第16號】
本院認為，“《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執行工作若干問題的規定（試行）》第90條規定：‘被執行人為公民或其他組織，其全部或主要財產已被一個人民法院因執行確定金錢給付的生效法律文書而被查封、扣押或凍結，無其他財產可供執行或其他財產不足清償全部債務的，在被執行的財產被執行完畢前，對該被執行人已經取得金錢債權執行依據的其他債權人可以申請對被執行人的財產參與分配。’執行法院在執行申請復議人交通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佛山分行申請執行佛山市圣龍電工線材有限公司、呂成喜、曾杏香金融借款合同糾紛案件中，被執行人佛山市圣龍電工線材有限公司可供執行的財產已全部處理完畢，呂能立等206人的工資等債權在本案中參與分配，符合法律規定。由于工人工資是基于勞動合同關系產生的、維持勞動者生存權的特種債權，涉及人民群眾生存生活與社會穩定，參照《破產法》、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建設工程價款優先受償權問題的批復》等相關法律及司法解釋的精神，工人工資的清償順序應優先于抵押權。因此，本案中對呂能立等206人的工資1725668元，可從已實現抵押權的款項中優先支付。申請復議人認為呂能立等206人的工資債權不能參與分配、不能優先于其抵押權受償，理據不充分，本院不予支持。至于申請復議人提出的呂能立等206人的工資債權，在牟平法院處理異議時沒有得到支持，相關裁定已發生效力，執行法院無權進行二次分配的問題，經查，關于本案涉及的工人工資問題，佛山市三水區人民法院以及本院、廣東省高級人民法院一直與牟平法院、煙臺市中級人民法院、山東省高級人民法院協調解決，牟平法院的執行異議裁定，是僅針對該院的執行行為而作出，不影響執行法院采取執行分配行為，且牟平法院并未實際進行財產分配，因此執行法院的執行行為不屬于二次執行分配，執行法院將可供執行的款項優先分配給追索勞動報酬的權利人并無不當。綜上，申請復議人的復議主張，理據不足，本院不予支持。執行法院的處理適當，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四條第一款第（十一）項、第二百二十五條的規定，裁定：駁回申請復議人交通銀行股份有限公司佛山分行的復議申請，維持佛山市禪城區人民法院（2014）佛城法執異字第6號執行裁定。”
案例五：《倪泗輝勞務合同糾紛執行案裁定書》【江蘇省睢寧縣人民法院（2015）睢執異字第009號】
本院認為，“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若干問題的意見》第282條規定：被執行人的財產不能滿足所有申請執行人清償要求的，執行時可以參照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四條的規定處理。原《民事訴訟法》第二百零四條規定，破產財產優先撥付破產費用后，按照下列順序清償：（一）破產企業所欠職工工資和勞動保險費用；（二）破產企業所欠稅款；（三）破產債權。修改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企業破產法》第一百一十三條規定：破產財產在優先清償破產費用和共益債務后，依照下列順序清償：（一）破產人所欠職工的工資和醫療、傷殘補助、撫恤費用，所欠的應當劃入職工個人賬戶的基本養老保險、基本醫療保險費用，以及法律、行政法規規定應當支付給職工的補償金；（二）破產人欠繳的除前項規定以外的社會保險費用和破產人所欠稅款；（三）普通破產債權。由以上規定可知，工資債權在執行分配中優先于國家稅收受償，明顯區別于普通債權。就是說，即使被執行人勁踏鞋業的法定代表人劉秋艷于2014年7月6日簽字將上述財產折抵欠款歸異議人日月星公司所有，但也因為該債權系一般債權，在被執行人的財產不足以清償所有債務時，首先應當保障工人工資的優先受償權，該行為也因侵害了工人工資的優先受償權而無效。”
二、不支持職工工資在執行分配中具有優先權的裁判觀點
3、案外人主張職工工資優先受償的問題，僅在被執行人財產不足以清償全部債務而進入破產程序時才有意義，而在異議之訴中不享有足以排除執行措施的權益。
案例六：《孫介川執行異議執行裁定書》【河南省濮陽市中級人民法院（2016）豫09執異30號】
本院認為，“案外人孫介川主張其工資優先受償的問題，僅在被執行人聯創公司財產不足以清償全部債務而進入破產程序時才有意義。根據《民訴法解釋》第五百一十六條的規定，執行法院不能適用參與分配程序處理。關于案外人孫介川提出異議的申請時間，也不符合法定程序。本院在執行被執行人聯創公司在浙江油田分公司到期債權過程中，于2015年10月11日凍結，于2016年1月14日扣劃，于2016年1月15日轉付申請執行人程飛。根據《民訴法解釋》第四百六十四條‘根據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七條規定，案外人對執行標的提出異議的，應當在該執行標的執行程序終結前提出’的規定，案外人孫介川應在本院對該執行標的執行終結前提出異議，其在本院對該執行標的執行完畢后的2016年3月16日提出執行異議，不符上述合法律規定，故本院不予支持。”
4、法律并未規定農民工工資在清償時可以享有優先受償權，債權人以其債權中有農民工工資為由主張優先受償權，缺乏法律依據。
案例七：《張存平、張素瓊、昌邦龍與文山桂港水電開發有限公司、楊文祥等執行分配方案異議之訴二審民事判決書》【云南省高級人民法院(2014)云高民一終字第138號】
本院認為，“首先，法律并未規定農民工工資在清償時可以享有優先受償權，上訴人以其債權中有農民工工資為由主張優先受償權，缺乏法律依據。其次，上訴人與其他債權人的債權均經過法院生效法律文書確認，上訴人認為其他債權人的債權存在虛假成分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第三，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建設工程價款優先受償權問題的批復》第四條規定：‘建設工程承包人行使優先權的期限為6個月，自建設工程竣工之日或者建設工程合同約定的竣工之日起計算。’本案上訴人的債權中雖有部分屬于工程價款，但其未能在法律規定的期限內主張工程價款優先權；至于上訴人的其余債權系因借款、墊資、補償所產生的欠款，屬于一般債權，不享有優先受償權。最后，由于進入執行程序后，桂港公司能夠用于償還債務的財產遠遠低于債權數額，原審法院在公平、合理的范圍內確定了各債權人享有的債權比例，符合相關法律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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