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煮山川,粟藏世界,有明月清風知此音。呵呵笑,笑釀成白酒,散盡黃金。
來源:資產界
作者:木魚
我曾是荒原上的一粒沙,被時代的颶風卷入鋼鐵森林的縫隙里。那些高聳的廠房是沉默的巨獸,齒輪咬合的轟鳴聲中,我聽見資產在銹蝕,聽見就業的根系在干涸的土壤里掙扎,聽見經濟浪潮退去后,無數細小的泡沫在沙灘上碎裂成嘆息。
有人說,不良人是時代的棄子。
我曾見過廢棄的倉庫堆滿未拆封的訂單,流水線上的工人守著停轉的機器默念“優化結構”的口號;見過財務報表上跳動的赤字,像一道道潰爛的傷口,滲出資本凝固的血。那些被貼上“低效”“過剩”標簽的資產,是塵封的金礦,也是壓在人們心口的巨石。它們本該是橋梁,是土壤,是讓新芽破土的養分,如今卻成了困住未來的牢籠。
可我不愿屈服于“不良”的判詞。
在綿陽的舊廠房里,我見過數據資產的幽靈重新點亮霓虹——一棟棟塵封的倉庫被改造成算力中心,冰冷的鐵架托起云計算的星河,租金與稅收如藤蔓般纏繞著復蘇的軀體。在重慶的深山中,我目睹過清算的手術刀精準解剖閑置資產:技改擴能的焊槍熔斷低效的鎖鏈,投融資協會牽線的資本如春汛漫過龜裂的河床,連最頑劣的“債務怪獸”都被債轉股的咒語馴服成溫順的綿羊。這些碎片拼湊出的圖景,讓我相信“盤活”不是神話,而是刀刃向內的勇氣與智慧的共舞。
然而現實總比理想更擅長制造裂痕。
當我去叩問那些困在報表迷宮里的企業主,他們眼中有火種,卻也蜷縮著現實的灰暗:政策紅利需要漫長的等待,轉型成本像黑洞吞噬現金流,而人才如候鳥般流向更溫暖的棲息地。某位廠長曾攥著泛黃的規劃圖對我嘶吼:“誰敢賭上全部身家,去伺候一個不知何時會折斷的新芽?”他的憤怒里裹挾著無數同行的尸骨——那些盲目追逐風口而墜落的,那些被智能化浪潮拍碎在沙灘上的,都成了警示碑上的碑文。
但總有人選擇做盜火者。
四川平武錳業的工人們將停工的礦井升級成上市公司的K線,讓廢棄的鐵軌重新聽見貨車的轟鳴;安徽亳州經開區的招商員們用“鄉情”織網,釣回游子的資本與鄉愁,讓空置的廠房里再次傳出機床的呼吸。這些故事讓我相信,經濟寒冬里最暖的火光,往往誕生于絕境中的微小突圍。
我依然會在深夜聽見齒輪的悲鳴,但更多時候,我聽見的是種子頂開凍土的樂章。當政策東風吹散陰霾,當技術革命點燃星火,當千萬雙攥緊的手不再松開,那些曾被判定為“不良”的資產終將在涅槃中重生。
而我們,這群游走在光明與陰影交界處的“不良人”,或許正是這場變革中最執拗的擺渡人——以傷痕為槳,以信念為帆,在時代的湍流中,打撈起每一朵即將沉沒的浪花。
畢竟,沒有一片廢墟不能長出春天。
作者簡介:
木魚,金融學碩士,某地方AMC浙江分公司總經理,歷經大型股份制商業銀行公司信貸、投資銀行、資本市場、資產管理等崗位。
業務領域:資產包收購及優先級、夾層配資;不喜內卷,偏好疑難緊急項目;擅長破產重整,上市公司紓困,大商業賦能,水電站盤活等復雜項目。
注:文章為作者獨立觀點,不代表資產界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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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 一個不良人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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